陆凌

【卓娅X女局】把卓娅从小养到大是一种什么体验?

《蓄谋》三

出场禁闭者：卓娅，艾恩

FAC的顺风车把局长扔在了绣河边缘的某片无人小镇上，现在的绣河周围到处都有可能出现怪物。

当然这种怪物不特指某一类人或东西，也包括禁闭者。

和她一起被丢在这儿的还有一把枪械和一部通讯设备，上面印着政府的logo，局长拿起枪很熟练的上了膛，嗅到空气中狂厄的气味时，精神开始紧绷。

怪物残渣，黑色泥土，官员们避之不及的危险垃圾，通通被丢弃在了这里，而这还只是绣河的最外围，视线往远处望去的那片黑漆漆的尽头，这就是绣河，入夜84年起被政府划分而出的废弃区域。

他们要一个死役的尸体，死亡时间不能太久，而就是这样一个对于FAC来说都要全副武装去对待的任务，他们拿出钱和异方晶的诱惑扔给了走投无路的普通百姓。

她为什么会来呢，明明一点把握都没有。

局长抬头看着绣河上空，这里笼罩了一片黑漆漆的乌云，转身看向与之全然相反的远处，那里有蓝的还算凑合入眼的天空。

枪声在这里响起时，惊动了近处的一群渡鸦，它们四散飞走，叫声里不显得惊慌，

反而有些凄凉。把枪收起，局长按下通讯设备上的开关，“呲啦——”这样一声清晰的电波声之后，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这里是FAC灾变污染清理小队，我是队长萨米。”

听到这个名称时，局长脑袋在前所未有的空荡荡中呆滞住，忘了答复。

“——喂，听得到吗。”

局长缓过神，微张的唇轻轻阖上，又打开，“我是今天来的新人，你们说的任务完成了，位置在小镇东南侧约六百米的地方，这个位置能够看见一座灯塔。”

对方收到汇报后马上做出答复，“原地待命，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去见你。”

通讯设备上的声音消失，关机之后被局长和枪械一起扔在了地面，她最后看它们一眼，又想起不远处那个灯塔，它不会再度亮起，却依旧在为人指引着方向。

鞋底踩在软塌塌的泥土上，每走几步就能留下几个脚印，局长走近刚刚击杀的死役，他是背对着她倒下去的，子弹射穿的地方还留着黑色粘稠的血液，正中心口。

她从背后对方捂住还在涌血的伤口，脚边的死役却如没死透一般再度抽搐起来，局长心猛地一跳，死役伸出抓着黑泥的手伸向前方，生命随着他最后一声哀叫而消散。

意识到他彻底死透时，局长从他身后慢慢退后，血流到后面是纯粹的红色，不可避免的她的手上也沾染上了那些红，沿着手掌的纹路晕开。

枪声吸引了不少坏东西的注意，FAC的车辆及时到现场时接走了局长，自始自终她没和他们说一句话，枪械与通讯设备被收走时局长也只是轻轻点头。

车上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一路都在闻着一根有些皱的香烟，到局长下车的时候，男人给了她一袋狄斯币和局长用过的那台通讯设备，点燃香烟，烟雾随着车门口的风被吹远。

她在车下静静看着。

男人说，“报酬和继续合作的联系方法。”说到这儿他沉默了一阵，瞳孔里折射出局长有些弱小的身躯，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算了，还（huan）来吧。我们不会再合作了。”

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局长冷静出声，“这条来钱的路，可比干别的快多了。”

男人见她没有还回通讯设备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感谢你的帮助，陌生人。”

他上车后车辆扬尘而去，局长的外套下摆被吹起，尘埃散尽后卓娅从她身后走过来，“FAC的人，你和他们很熟吗。”

依旧是小孩稚嫩却故作老练的语气，局长把钱扔给她，“不熟，碰巧临时找了个跟他们有点关系的活儿干。”

钱袋上蹭了些局长手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卓娅嗅到血的味道，接住钱袋的同时侧着脑袋看着上面的血污。

“你受伤了?”

局长抬起右手给她看，“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手心的血迹已经干透，看上去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卓娅认真看过之后装作不在意的说，“能跟政府扯上些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像是要提醒局长，“他们和黑帮没两样，有时候说不准黑帮还要更讲义气些。”

“好，我带你去买好吃的，想吃什么?今晚就当和老医师还有艾恩一起加餐怎么样。”局长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卓娅愣住一下，小手就被局长握在手心，上面有血液干掉后的一层硬硬的触感，虽然蹭在手上痒痒的，却很温暖。

“你拿回来的钱，你随意。”卓娅傲娇的不去看她，其实局长心里已经快笑出花儿了，谁能想到小时候的卓娅这么可爱呢，像只小狗，身上还裹着刺球，没撸顺的话就会炸毛。

晚上她带着一大包的食物回到彼岸时，桌子后面认真看书的艾恩没有挪出丝毫的时间去看她们。

局长从身边经过时，艾恩嗅到一种特别的味道。

合上书，“一个平白无故失踪了一天，另一个也跟着消失了。你们两个是把这儿当成留宿的酒店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局长自认理亏，她走时确实没和艾恩或者老医师提起过自己要做什么，害的她们白白担心。

“让你担心了。”局长怀着一丝歉意，“我卖了很多吃的，一起来吃吧。”

艾恩从桌前站起身，拿着书转身离开，“我没有担心你们，只是不想你们给彼岸添麻烦。”

食物没有诱惑到艾恩半点，就这个来说局长还是有些挫败感在身上的，难不成是她买的这些东西勾不起食欲吗?

“你们回来了。”老医生刚刚洗手出来，与艾恩擦肩而过，不就之前他才做完实验。

整个晚饭期间没见到艾恩，临了局长拿起一份食物走上了二楼的露台，天色暗下来后星空就会笼罩这片大地，这是为数不多的，辛迪加与别的地方的相似处。

艾恩扎着马尾坐在露台边上，这儿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再加上露台周围没什么防护措施，局长站在她身侧一步远的距离。

“不想尝尝吗。”她把食物打开来递给艾恩，对方并没有因此赏眼看过来。

不过那盒子里的菜吸引了另外一个小东西，从艾恩口袋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鼻子嗅着空气中久违的蔬菜甜味。

“嗯?兔子。”局长没想到艾恩口袋里会钻出这么一个小东西来。

巴掌大的毛球跳到局长身上，小心翼翼的朝着食物靠近，她注意到兔子后腿上连着半条腿的毛都被剃光，上面裹着一层绷带，像是受了伤。

“是你的宠物吗。”局长被它蹭的心角一柔。

小毛球有些蛊惑人心的办法在身上，蹭在局长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艾恩终于没再沉默，把兔子从局长身上揪了回去。

然后她出乎意料的听到了艾恩的解释，“它受了伤，之前你撞到那一幕，是我在替它取出扎入后腿的铁丝。”

局长看着她身旁被风吹开几页的书，“你很热爱医学。”

“热爱?现在应该算不上了，只是还有患者需要我，我就不能倒下。”

局长在她身上看到曾经所见过的那些艾恩的影子，她们重叠再一起，最终又消散，只剩下面前这个艾恩还在。

嘴上说着教训伤员的话，心里却把他们看的更为重要，艾恩这份嘴硬心软的本事，从前藏的连她都很少发现。

恍惚中局长也不明白自己是在对谁说了，“会好起来的。”局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东西，“如果你愿意吃完它的话，我或许能把这个东西给你。”

蓝色的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弱荧光的晶体，这道光再次在艾恩镜片前发生折射，深深映入她眼底。

“异方晶，你怎么会有这个。”

局长把那块破碎的异方晶碎片握在手心，带着威胁的口吻对艾恩说，“想要吗，想要就乖乖把这个吃掉。”

装满食物的盒子逼近艾恩面前，她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的操作了，新鲜的菜和食物在辛迪加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把这些东西塞给别人吃。

“换个别的条件，我会答应。”艾恩撇开视线，拒绝她的食物。

“只是吃个东西而已，你为什么要犹豫呢。”局长和她一起坐在露台边上，双腿悬在空中，夜风吹过有点凉意，“没有别的条件，吃掉它，异方晶归你。”

她没有要和艾恩继续讲条件的意思，可也知道如果不这样艾恩根本不会吃掉这些食物。彼岸的伙食实在太差了，天天吃那些东西的话，怎么能有好的身体。

她眼睛里有犹豫的光在，局长是清楚知道异方晶对她来说诱惑有多大才来下这个套的，现在的彼岸没有能力搞到这东西，而艾恩有段时间的研究，正好很需要这个。

艾恩拿起食物吃了起来，还没有忘记给兔子留了几片菜叶，就是这样的菜，她已经很久没吃到过了。

局长看着她吃完了盒子里的食物，把手里的异方晶轻轻放在她身边那本被风吹开的书上，书里的字映射在晶体上变成奇怪的看不懂的符号，藏匿在夜色里没人发现。

楼梯口的小孩眼底映出一点蓝色的光，转身离开。

彩蛋是目睹局长投喂艾恩后又心疼又嘴硬的卓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