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

【卓娅X女局】把卓娅从小养到大是一种什么体验?

         《蓄谋》（二）

         出场禁闭者：卓娅，艾恩

       这次诞生的情况很意外，即使是知晓自己宿命的局长也没办法摸清后续的事情会不会随着这次诞生时的失误发生改变。

　　她，米诺斯危机管理局的局长，自始至终唯一的局长。

　　无数次重生于这段时间是作为局长的宿命，起初的几次她并不会带着之前的记忆降临，R作为领路人会带着每次重归的她重复在灾难年间寻找什么，她带着空白和无知在这样的经历里走过很多次，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原因不得而知。

　　直到上一次的诞生时，R不见了，局长孤身一人站在世界的对立面，凭借着前几次存留的记忆碎片探索到了一点曾经未知的信息。

　　比如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诞生的地点，时间，领路人出现的时机，还有梦魇少女的身份变换，这些因素的变化让局长在沉睡初醒那段时间渐渐觉得奇怪。

　　这不会是简单的循环，更像是什么人每次再修改她诞生时世界的基础数值。调试，研究，这两个词语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是上一次诞生的最后，她死在了爆炸之中，不出意外的是，她又回来了。

　　呼……谁知道呢，至少这次诞生的时间点比之前要早几年，留给她准备和分析的时间也就更长。

　　她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尽早觉醒权能和枷锁，好让眼下的生存有一些保障。

　　诞生在辛迪加，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上是件好事。

　　吃完饭后，她看着卓娅身上的一块块青紫，那些还是好的，不算很严重的伤势。担心之前那两个壮汉下手太重，必须马上带卓娅去趟医院。

　　可现在的辛迪加，能称得上医院的地方……

　　“跟我去个地方吧。”

　　“好。”没有询问去哪里，卓娅就答应了局长。

　　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局长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彼岸诊所的位置，这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很小的房子，上面用一块干净的木牌写着两个字“彼岸”。

　　局长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身穿白大褂的老医师。

　　“听说这里是诊所，麻烦帮她处理下伤口。”局长把卓娅交给了医师。

　　老医师并没有拒绝局长的请求，沉默中把卓娅带进了屋子，用酒精替她的伤口消了毒，“不是新伤口，最新的也是一两天前的伤口了，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身上的伤口自己痊愈。”

　　老医师的话里一些责备，局长很快听了出来，“是我疏忽了。”

　　替老医生端来酒精和医疗工具的女人很不友好的看了局长一眼，然后把东西递给老医师，“老师，彼岸不是救助中心。”

　　是艾恩，局长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手臂发呆。

　　艾恩某次用手指推起眼睛眶后说着，“不过是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浪费了医疗用品又怎么样，还不是会不珍惜，继续受伤，然后继续来求助，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

　　卓娅想起身，艾恩的话触怒到她了，老医师和蔼一笑，温柔按着她摇头。

　　“艾恩，医者，性情温雅，志必谦恭，动必礼节，举止和柔。这么多年，有些话你是一句都没有记住。”老医师语气有些无奈，却不是真的生气，不想让老师失望，过后艾恩也没有再说什么。

　　老医生看着卓娅的眼神有些担忧，“胸口疼吗。”

　　卓娅摇摇头，“腹部有些阵痛，其它地方都是外伤。”

　　常年打架的经历告诉她腹部的疼痛不是外伤，至少这种疼的感觉是不同的，希望不是严重的事情。

　　“可能是内伤，过来仪器上检查一下。”

　　老医生领着卓娅躺在仪器下，机器启动后从卓娅的头部慢慢开始向下移动，医师从显示屏上观测着那些让人看不懂的图像和数据。

　　这边没什么看得懂的，局长下意识去观察艾恩，这家伙更没好脾气了，两个人对视上后，艾恩冷着张脸走回里屋。

　　“内脏出血，小的挫裂伤，并不是很严重，但需要观察治疗。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这里。”

　　如果早点阻止那两个壮汉，卓娅应该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局长摸到口袋里仅剩无几的狄斯币，没有犹豫，“那就麻烦一段时间了，我会支付清我们两个在这里的开支。”

　　即便是她清楚知道这点钱连几顿饭都不够吃，想治好病还不落什么亏欠，就要想办法搞到更多的钱。

　　她这样想着，思绪突然冒出一件事。彼岸诊所曾经研究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污染物和治疗狂厄患者的方法……不知道现在他们是不是正在做这件事。

　　喝下医师给的止血药之后，卓娅睡下了。医师和局长透露，止血药里添加了一些安眠成分的药物，睡着的状态下能够加速药物在体内作用。

　　此时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局长终于开口，“您知道绣河附近的那些人吗。”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人了。

　　老医生镜片的反光让局长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到他说，“别把那些东西当做人，也别靠近绣河。”

　　果然是这样，绣河的污染远比想象中要严重，而眼前这位医师知道的东西可能也不少。

　　想要套出老医生的话，局长特意丢出去一句诱饵，“是狂厄，政府曾经自称异方晶能够控制它，不过如今的西区哪里能和狄斯城相提并论。因为这场灾变，精神污染发疯一样的到处传播。”

　　“灾变……得以控制的话，它的力量能为人类做很多事。”老医师喃喃自语，这些话显然不是在对局长说，却被她听的清楚。

　　卓娅睡的很安稳，老医师在忙着鼓捣一些装着不明液体的瓶瓶罐罐，自觉无趣的局长挪着脚步慢慢走近艾恩消失的里屋，目光所及的地方哪儿是间屋子，一小块站里的空间之后，长长的阶梯高高延伸到一处满是光的上方。

　　她从楼梯走上去，在光的尽头，来到一层露台之上，艾恩背对着局长，正在操作着什么东西。

　　“艾恩。”她还不知道此刻艾恩在干什么。

　　眼前的人显然是没想过她会上来，手上的动作马上停止，扯着旁边的袋子拉过来，盖住刚刚还在手里的东西。

　　“我很忙，别来打扰我。”开口就是不满的话，艾恩语气里有丝恼火在，当然她还全然不知老师已经同意把这两个人留下了。

　　艾恩手上戴着乳白色的医用手套，手套上的不明红色液体还在沿着光滑的表面流动，当她把手抬起想要推一下眼睛时，又突然想起自己带着手套，很快放弃了这个动作。

　　然后镜框就以一个略带倾斜的角度耷拉在艾恩鼻梁上，眼睛一半藏在镜片下，银灰色的眼球里满是淡漠。

　　局长似乎明白过来她手套上的红色液体是什么了。手术刀，被遮盖起来的东西，医用手套，还有血，再清晰不过。

　　局长和艾恩的第二次见面到此为止，她脱下手套带着那些东西离开，走进了露台左侧的一扇门内。

　　她背后在发凉，说不出的感觉，艾恩拿起手术刀，必定是在解剖什么东西，不害怕是很难做到的吧。医生的手术刀有时候可不止是一把简单的工具。

　　脑海里回想起某次艾恩拿着手术刀解刨出一颗死役的心脏，放在手里给她看的情景，局长身后的凉意更甚，快步离开露台，回到了卓娅睡着的房间。

　　两三个小时后卓娅从梦里醒来，最先嗅到的药物气味让人很难接受，捂着鼻子从床上起来，“这是什么味道。”

　　局长认真闻着，“有味道吗。”她拿过桌上的食物递给卓娅，“先吃东西，吃完东西把药喝了。”

　　刚刚在卓娅睡着的时候，局长出去用最后的钱买了一些食物，花光了所剩无几的狄斯币。

　　小孩诧异的看她一眼，接过食物又猛地闻了几下，被这种气味折磨的捏紧鼻子。

　　“你的鼻子是坏掉了吗。”

　　角落里的老医师停止动作，“这种液体的气味是无害的，等会儿我叫艾恩来帮忙把这些东西搬上去，我去上面做实验。”

　　老医师离开了，卓娅看了眼局长的口袋，像是知道她已经没钱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

　　她听局长说完这句话，低头大口咬着面包。

　　卓娅的伤有些严重，局长担心她动作幅度会太大影响到伤口，医师离开后她看着卓娅大口的咬着食物，忍不住劝说，“慢点吃，扯到伤口怎么办。”

　　卓娅塞了一嘴的食物，“我已经不疼了。”

　　“内伤不比外伤，真的被扯到的话，不会那么快被发觉。”局长抢过她手里的食物，眼神逼迫着小孩把嘴里的东西慢慢的小口咽下去。

　　这个过程像是为难惨了她。

　　“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

　　才不信她说的话，局长拿起面包撕成小块一口口喂到卓娅嘴边，“啊，张嘴。”

　　小孩脸上惊现几秒红云，“我不是小孩，不需要你来喂。”身体却很诚实的凑上来张开嘴，任由局长把食物喂进嘴里。

　　“行，你不是小孩，是我喜欢多此一举。”

　　那晚两个人挤在病床上睡觉，第二天在亲眼见过艾恩拿着食物分发给病人时，她们才知道原来彼岸不止有卓娅一个伤员。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二楼那一大片露台上，通过他们感染的部位，局长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是狂厄，被狂厄感染的人，甚至有几个人感染的程度已经无法用药物压制，即将要变成死役。

　　局长没当着艾恩或者老医师的面说什么，可她心里很清楚，狂厄感染下的普通人只有一条路，那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局长怀着重重心事走出彼岸的门，她跟卓娅说自己出去散散心，其实她是想去找个来钱的事情做，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需要能力，需要在辛迪加活下去。

　　在奇兰广场的中心，她遇上了手持武器的FAC士兵，他们正在分发传单，传单上的内容让局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上面写着FAC需要人手来帮忙干一些杂事，工资日结，并且提供少量的异方晶帮助抵御狂厄。

　　这样的条件太诱人了，怎么会有人无动于衷。

　　局长心动了，正要上前询问之际，旁边突然传来道沉稳有力的男声，“FAC的杂事没有那么好做，这只小队的队长是萨米吧，我记得上个月就有几个去应聘的，后来再没人见过他们。”

　　是善意的提醒还是什么，而且这个声音总觉得有些熟悉。局长回头去找声音的来源，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后，盯着手里纸张上的内容出神，她仍然走向了FAC的士兵。

　　钱不多，事情危险，她还是答应了，因为她需要异方晶，更需要钱。

　　直到士兵迫不及待的交待给局长第一个任务，一张崭新的地图上标志着一个鲜红的叉，看清红叉所在的位置后，局长瞬间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