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

【卓娅X女局】把卓娅从小养到大是一种什么体验?

【片段】

再次见面。

卓娅看她的目光一顿，睫羽的颤动很好的影藏在了熬夜的后遗症，眼皮会不受控制的抽搐下。这时候局长已经思考好了她的新名字，印象里眼前的小孩是很好骗的，什么小花，小红之类的，最不受怀疑了，不起眼又能被记下，妥妥的路人甲标配。

她正准备介绍自己，却被对方的声音打断。

“橘。”卓娅带着颤音的熟悉声音绕在耳边。

记忆中的人和眼前冷酷无情的军团长重合，局长愣了一下。

她还记得我。

卓娅从机车上下来，离她越来越近，一切重归于平静，刚刚局长抓到的意外收获像是海市蜃楼。

她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橘。”

对方看过来目光并不是在看局长。

也是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卓娅看的是她，却也不是看她。这种恍然大悟让局长成为了背着黄油的猫，哪一面落地都好，都是她蓄谋已久的。

在底下人查清局长的身份后，卓娅难得的感觉有些烦躁，掐掉嘴边的烟头，白雾从鼻腔慢慢往外扩散。

“很像她，但不是她。”卓娅自言自语。那个照顾她几年的女人不会这么心软再回来的，她如今该在狄斯城邦才对，不会跑来辛迪加这池脏水里，醒醒吧卓娅。

把烟头扔在地下彻底踩灭，“叫她去跟车队吧，别轻易就死掉。”

也是。

卓娅彻底放轻松，全部的欣喜和别的情绪一起被扔掉，她又变成了那片波澜不惊的死水。

……

是的她确实回来了（狗头）。这个就是接下来准备写的一篇新文，主打的就是一个养成+替身文学（橘：我给自己当替身），会有很多禁闭者登场。

别管我了，真的想写这个！

大概率ooc，私设很多。

正文在下面⬇️

《蓄谋》（一）

　　肢体的活动很僵硬，已经太久没有掌控过这具身体，就连简单的走路，跑或者跳都变得困难。她拨开额间的碎发，无数次倒在废墟中后，终于能站起来。

　　在一整个区域的楼层建筑被打碎形成的残骸上，一个小孩从下面看着她，目光里没有怯意。最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小孩，直到她站在下面喊，“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

　　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着脑袋看向她，下面的人太小了，女人扭头的动作也很慢，很机械，却还是要刻意控制扭转的幅度才能做到，她本来以为不是一件难事的。

　　接收到这句话的3到4秒之后，她意识到自己没有开口说话，脑袋里已经过了太多东西，太久没有与人交流了，直到没心思再回复下面的人。

　　与此同时，卓娅也在飞速判断着眼前的情况。

　　废墟之上没什么可以称为路的落脚地，女人从钢筋块的连接之中慢慢走下来。这片地方几乎都是不稳定的碎石和建筑倒塌时留下的大块墙壁，墙顶。

　　卓娅选中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很少有人来。

　　却没人能保证这地方不会二次塌陷。身后高高矗立的半边楼，像被从上往下砍来的四十五度的大刀劈开，虽然刀刃接触的断面一点都不平整。楼身也越向上看越过单薄，最顶部是一块将坠未坠的墙角，嵌合在内部的钢筋把半块天花板吊在空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然后砸到下面——这样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任何时间都能改变这片废墟的布局。

　　偏偏在这样一片零碎积木临时组装完成下的场景里，那个女人如履平地。

　　她下来时的高度是卓娅还未敢攀爬到的地方，曾经有一次她只爬到过那一半，身下的石块就开始颤动。

　　还记得当时她走的是……那条路。

　　卓娅把视线移动过去，紧接着下一秒女人就要经过那里，嘴唇轻颤，欲说未说的话最终没能张开口。

　　女人凭借眼睛的判断选择那些较为坚固的落脚点，如果现在适应这具身体的话，哪里用得上这么随缘的办法。

　　不出意外的是，很快就出意外了。

　　落地之前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这种不知何时会有的担忧慢慢浮现时似乎就在预兆着什么要发生了，她打赌不是什么好事情。

　　感觉出现的同时，潜意识预判到会坠落的瞬间，她心里一空，支撑不稳的落脚点发生了松动，情况严重的话，可能会牵扯到周围的地形塌陷。

　　她现在还不能熟练的操控身体，如果掉下去的话……会出大事。可身体并没有感受到很多失重危机，感觉，触觉，嗅觉，器官传达信息的速度……太慢，通通都太慢了。

　　最终在将要落地的那一秒，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刻，她砸在了某个东西上面，疼痛感没有到来，不是延迟，是真的没有到来，没有痛感。

　　“……快起来，重死了。”

　　身体下面传来声音，大约五秒后女人往下低头，某个被压着喘不上气的小孩正在手脚并用着抵抗她。

　　一阵用力之后，卓娅推开了身上的女人，爬起来的同时拍拍不怎么体面的衣物，目光看向旁边的人。

　　“你是混哪片的。”在多次打量女人的装扮后，卓娅有了推论，不管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流民，应该是那个大家族的人了。

　　这推断倒也让卓娅不敢轻举妄动，往日她在这片周围是蛮横出了名的，要的就是一个没人敢轻易招惹的效果。可大家族不一样，在如今的辛迪加，她们动动手指就能让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伸手要捏卓娅的脸，被后退一步躲开。

　　“会说话吗？算了，赶紧离开这儿。”

　　卓娅看到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显然不是什么平常人能够拥有的，这个人的身份估计不怎么好惹，她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对方的问题，局长脑子里的思绪已经过了很多次，不是不回答，是她无法回答。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时间……

　　她问，“现在是入夜多少年?”

　　这问题多少有些傻了，卓娅本来再看刚刚的塌陷有没有引起很严重的地形变化的，如果有什么隐患，能够早点知道的话，就会少一点出意外的可能。

　　听到话后卓娅奇怪的看她，眼前这个看似大家族的女人似乎是个傻子，或者应该说是被别人保护的太好了，不明白外面的事情。

　　“入夜100年，这里是辛迪加。”卓娅回答了她的问题，接着自言自语说，“你最好真是什么家族的人……”在女人准备向她走近之前，卓娅提前一步给出了拒绝，“行了，赶快离开这儿，我说了这是我的地盘。”

　　入夜100年……她稍微沉默了一阵，忽略了卓娅的逐客令。

　　“这里是辛迪加。”她喃喃自语。

　　没过多久卓娅就消失在她视线里。没有刻意留心这个小孩的去向，不过直觉告诉她小孩还在附近。

　　现在不是关心她的时候，初春的夜冷意刺骨，仅仅凭借身上这点衣服要熬过去还是不容易的，现在的首要任务——寻找庇护所。

　　循着废墟间容易踏脚的地方往外走，绕了不多久后她就看到了外面，可这样的外面与之前预想过的相差太多，入夜100年是辛迪加黑帮势力发展的正盛的时候，四处没有生路，难以养家糊口的平民们纷纷加入了这些暴力组织。

　　越来越多的人被迫依靠拳头活下去，前所未有的黑笼罩了辛迪加上空，而她要找的那个人也是如此，抽烟酗酒，控制欲强，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认为用暴力能够解决全部问题。

　　“咕噜——”肚子叫的声音打乱思绪，麻烦的事来了，现在不但要找到地方不让自己冻死，还要找到食物填饱肚子。

　　沿着街寻觅了一阵，目前她还没在这块地方遇到第二个人。时间辗转到了午后，空荡又安静的废墟附近传来一阵说话声。

　　最先入耳的是几个男人的骂声，杂在一起听不清处在说什么，却能很明显听出那里面有一个声音尖细的，说话中会不自觉拉长句尾最后两个字的音节。

　　转过某处房子塌陷区，一眼就瞧到了几个人背对着这边在干什么坏事，声音尖细的是中间那个个子并不高的男人，被一左一右的肌肉猛男夹在中间，成一个“凹”字。

　　“别和她废话，再打一顿，打一顿扔到路边，告诉她这地方谁的拳头最硬。”低个子的男人说完就退后了几步，留下两边的肌肉壮汉。

　　三人分开后她才看到被他们围殴的那个倒霉蛋。

　　……这不是刚刚那个小孩吗。

　　小孩已经和他们交手过，脸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再打下去的话，谁赢谁输太明显。在两个壮汉走过来的时候，小孩身高还不到这两人胸口，她没打算跑，握紧拳头预兆一场恶战。

　　实力太过悬殊，小孩算是这一代打架狠了的，可再狠的小孩儿，面前遇上的也是两个壮汉，不是其他别人，就是换别的两个正常体格的年轻人，围观的局长也不会这么不看好她。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小孩凭借灵活的动作躲过了很多次攻击，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惜这个小家伙怕是要被打死了。

　　她没打算出手，光是凭借她自己，光是凭借这一点卑微的同情心，她什么都做不到，没必要得罪这些人给自己种下根刺。

　　可要离开，又迈不动步子。

　　她把这些归咎于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不熟练，又过了没多久，肌肉男的动作虽然慢了很多，却时不时有几拳狠狠打在卓娅身上了，单薄瘦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挨了没几次就开始头昏眼花。

　　***文明辛迪加***，如果不是没吃东西，你们三个都得跪下求饶。卓娅的意识有些恍惚，她想起自己已经七八天没打输过了，转念又想打架这件事无论输赢都是常有的，可架势上不能输，所以很多次不管被打的多惨，从来不认输。

　　局长看着小孩在想：真是个犟种。

　　眼前这幕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局长转身准备离开，却又顿住步子，最后还是没能战胜那一点慢慢放大的同情心。

　　“再打下去，该出人命了。”

　　不合时宜的声音吸引了离她最近的低个子男人的注意，那两个壮汉依旧没有停手。

　　“哟，女人。”低个子男人朝身后看去，不避讳的打量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过，“很久没见到打扮成这样的女人了，难不成你要为她求情?”

　　摸进口袋的手下意识攥紧，掩饰自己的紧张。

　　“初来乍到，不知道我这个新面孔能不能换个人情。”

　　这片废墟甚至算不上辛迪加的危险地方，多是一些流民聚集在一起躲避黑帮势力的，说白了就是这地方的地头蛇最多是些小虾米，却也是灾难之后最没有后顾之忧的一群人，没有谁会真的害怕谁。

　　低个子男人突然笑的很灿烂，颧骨被肌肉挤着抬起，露出一排白牙，“好，我给你这个面子。”

　　男人很爽快，叫停了后面的两个壮汉。

　　她插在兜里的手微微放松，走上去伸手扶小孩。

　　她的手悬在半空中，卓娅淡蓝色的瞳孔看着那只白嫩的手在自己面前，视线向右偏移，没有理会她。

　　被无视了。

　　女人并没有生气，拉起小孩往身上背，靠近了时轻声说，“配合点，没几个人愿意给你收尸。”

　　浑身是伤的小孩被她背走，等她背着卓娅走出几十米远时，一个壮汉提问，“哥，这女人是谁啊。”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个有钱人。反正已经把那家伙揍过一顿了。”说罢他摆摆手，突然间动了别的心思，“去找人问问，我怎么不知道这地方来了个生面孔。”

　　四处无人之后，她背着小孩放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块上，上面还留着的白色的地砖纹路，估计是某一层塌下来的地板。

　　“叫什么名字。”局长问她。

　　卓娅身上很疼，不少新伤和旧伤叠在了一块儿，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救了她，可她不会感激丝毫。

　　“我叫卓娅，你可以走了。”末了不忘记加一句，“我不会感激你，也别想着我以后会报答你。”

　　小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冷漠，可声线还是带着奶音的小朋友，如何都让人生不起气来。

　　她突然轻笑，“你就是卓娅。”原来要找的人近在眼前，可这个未来辛迪加的王，好像过的有些凄惨。

　　“听说过我?”小孩还是藏不住心事，有什么想法也就直接问出了口，目光看她时带了几分警惕。

　　“算是吧，以后我就是你家长了。”

　　她从石头上爬起来，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就打算走。不知是不是过分早熟，受到的磨难和痛苦，已经不允许她再对“家”这个字有什么过分的幻想。

　　“别走，我带你吃东西。”局长拉住她。

　　现在还没办法让卓娅相信自己，她只是带着她来到了废墟外面，从兜里摸出仅剩的一些狄斯币，带她吃了一顿饱饭。

　　饭桌上，小孩狼吞虎咽的吃着，却没忘记问她，“你身上的像是制服，你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小孩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工作装，米诺斯危机管理局的工作装，不过那个地方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知道。

　　“你可以这样想，但我没办法和你说清楚我的身份。”局长说着把自己的饭推给她。

　　卓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又看了那一眼只动过几筷子的面，直到女人说，“我不饿。”

　　她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她问卓娅，“还饿吗。”

　　“不饿了。”

　　“你多久没吃饱了过了。”

　　“想不起来了。”小孩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

　　“要跟着我吗，我能让你以后都吃饱。”

　　她有些心动，又有些顾虑，卓娅很久没见过狄斯币了，从灾难之后她连口干净的水都找不到，目光暗淡，“我只会拖累你，没有能利用到的地方。”

　　“没事。”她心里揪疼，自己也拖累过卓娅很多年。

        ……

　　我庆幸自己在这次诞生之时就遇见了卓娅，这时候她还不是辛迪加的狼王，或者说……勉强称得上是一只狼崽。

　　卓娅像是想了很久，然后问我，“我还不知道该叫你什么。”

　　我在她的目光里看到一丝犹豫又渴望的神情，情不自禁就要回答，“局……”即将脱口而出的局长被我硬生生憋回去，只能临时想个别的回复她。

　　“橘？”她听到了，反问我，“橙色的水果。”

　　我顺着她的话应下来，“是。”

　　不管是心里想要说以后我带你去吃，还是什么别的讨好的话，都变得没了底气，小孩已经很久没吃过那种水果，或许橘天天都能吃到呢，她打扮的这么干净漂亮，以前生活的地方一定很好吧。

　　“你刚才很害怕，辛迪加也很危险，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她故作轻松的说。

　　我手心的汗已经退下去很多，也不再那么紧张。

　　“不离开。”我知道她从小到大经历了什么，也知道辛迪加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从来没有让我过过这样的日子。

　　“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傻子。”她话里依旧带刺，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